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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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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年不見的台北和東京回到紐約,理論上剛見過家人朋友,應該是要高興的,我整個人卻陷入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的低潮裡面。 一開始以為只是假期結束前的發懶,所以硬是找了點什麼事情做做。去看了布魯克林的瀑布;去看了人體展,去MoMa看了達利,也湊熱鬧去看了Gay parade,去了中央公園的露天音樂會,還去了上城號稱還在用煤爐烤披薩的批薩店。 這些都很不錯,但是除了跟朋友聚在一起稍微有人可以講講話之外,對事情本身,我卻沒有半點感覺。 每天穿著襯衫去上班,很快就失去新鮮感只剩下不知如何才算應對得體的文化尷尬。對著夏天滿坑滿谷橫衝直撞的觀光客和充塞在地鐵的臭味體位,只剩下厭惡。論文idea應該是掉在飛機上,完全想不出來。 最近最開心的事情,是幾經波折後終於買到COMME des GARCONS的incense Kyoto...聞了以後可以讓我平靜的味道。 可能是相熟的Kikuchi回東京了,Kamiya san也搬去Astoria,九月回日本。屋子裡剩下新來的陌生室友,讓我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可能是論文題目卡住卻一直收到老師催促的信,讓我不知所措只想大叫別煩我的焦慮。 可能是因為看了小時候不知道有多喜歡的達利,卻再也沒有任何感動。讓我懷疑自己的感知能力已經被長年訓練的理性和演技磨損,殘廢了的沮喪。 可能是為了逃避擁擠的人潮,躲進星巴克喝咖啡發呆,卻被黑人瘋子鬼吼鬼叫,讓我一瞬間好想潑咖啡在他頭上,卻又馬上因為體型差異太大簡直是開自己玩笑而打消念頭的火大和窩囊。 也可能是因為學費漲到一萬八千多,那一丁點的獎學金居然還要老子寫信去要的不痛快。 或是因為英文雖然表達沒問題,但是語氣、態度和個性卻常常無法完整表現。明明應該拿A的學科老師卻說你paper不如美國人而給我B+弄得straight A有缺角害我想說你他媽有種用中文寫寫看....的各式各樣悶虧。 最近很羨慕因為小事就可以開心整天的傻蛋。連生氣都懶不想浪費任何時間所以乾脆算了大概就是我的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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