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智齒的界線
我張開嘴巴像隻代宰的畜牲,躺在硬梆梆的刑椅上無助的等候宣判。護士默默而無感情的用小型吸塵器清理我不由自主一直留出的口水,醫生在冷酷的燈光下丟下了一句 "智齒蛀了一點,拔掉比較好"。我趕緊像河馬一樣張著嘴拼命搖頭拒絕,一邊突然懷疑牙醫這行業需要有天生喜歡看人被羞辱的才能。
就像非洲部落的成年禮總是混雜著些許血腥,儘管在怎麼頑強抵抗,我們似乎都逃不開這成年的血光之災。要拔掉根本不應該長出來的智慧之牙,這檔子事本身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到底是我們蠢到無法承載更多智慧所以需要拔除,還是拔這顆牙本身需要更多智慧? 拔掉了智齒,我們是不是得以更愚鈍的面對成年後的人生,而再不會因為過於敏感而被險惡的現實生活刺傷? 智齒本身難道跟肉身菩薩一樣濃縮承載了多年的苦痛,以至於拔除之後我們需要止痛藥來避免痛到滿地打滾?
在出遠門的當口被通知要趕緊面對這血淋淋的成年禮,是成年生活對我發出的具體召喚嗎?
拔掉了智齒,我們就真的成年了嗎?
我只是幼稚的想避免皮肉痛和長大,但老天似乎總是有辦法不斷push成年這條界線逼近.....
吼~~~可以不要再B me了嗎?
Comments
尤其是
"到底是我們蠢到無法承載更多智慧所以需要拔除,還是拔這顆牙本身需要更多智慧? "
這顆牙可以代入的事物真是太多了,在這青黃不接的後青春期
多寫一點唄~!!
~有空常來~~